第(2/3)页 为下属操碎了心的警部抬手压了压帽子,尽管川野先生大概率看不见,他还是下意识地借压帽子的动作挡住了眼色,示意自家糟心下属对老先生多放些尊敬。 浅田彻暗中啧了下舌。 说出来目暮警部可能不信,他对川野先生最大的尊重,可能是现在转身就走,然后当自己从没来过这里。 “他说的没错,偶尔听点新鲜年轻人的谈话有益于身心健康。”川野先生像是见到了目暮警部的眼色,又像是年轻人的心思他在眼里几近透明。德高望重的法学泰斗没把年轻警官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放在心上,只是声音和缓地接过话茬。 “但关于弘一这孩子,我很抱歉。” 上了年纪的人总喜欢把年轻人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,即使这和他们毫无关系。橘弘一与川野信之非亲非友,只是在江阪爱之一条性命下才多了那么几分联系。他既没有教导的责任,更没有任何理由替橘弘一道歉。 但也可能是他单纯地对此表示遗憾。 “您没必要道歉,”浅田彻原本要迈上车的脚步又收了回来,他也没有看向川野信之,只是维持着拉开车门的身形没有动作,“......但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救人。” 从一开始就谁都不要救,他们自己跑出去就可以了。 救人这种事情和赌博毫无区别,救下一个总能觉得自己可以救下第二个,一次一次地把至亲至爱抛之脑后,一次一次把自己的生命压在砝码盘上,然后把自己赌得一无所有。 可火场中最想活下去的,分明是在救人的人。 “这糟透了,我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,但这一切毫无意义。” 那些挣扎、牺牲、善行、爱意早就被烧成灰了,本质上他们没救下来任何人。 “我不知道,但我猜他们什么都没有想,”川野信之温和的声音像是海水,那些微弱的挣扎和质询声噗通地打了个滚就沉入海底。然后老人突然笑了,笑得格外释然,仿佛多年一桩心事解决了一般。 “亲爱的,他们什么都不会想,人在救人的时候什么都不会想,”老人家的声音在夜风中响起,“但这一切是有意义的,意义在他们走过的路上,他们活过的一切都是意义。” “哪怕他们谁都救不下来?” 第(2/3)页